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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堺雅人 健康的日子》男女逆转

现在正在拍摄的《大奥》,是根据吉永史女士的漫画(白泉社出版)原著改编的故事。

该作品的特别之处在于“男女逆转”。在江户时代初期,一种怪病在日本蔓延,男性人口锐减,仅剩下相当于女性人口的四分之一左右。故事在此基础上展开。

在这一虚构的日本国内,几乎所有的工作都由女性承担,最高统治者将军也是女性。在将军的后宫大奥,选拔了很多男性来照顾将军的饮食起居。

故事中的虚构仅此一处,也是异常宏大的一处。除此之外,依照史实讲述了江户时代的主要事件,与历史并无矛盾之处。从吉永女士描绘出的“另一个日本”,能够看到女性非常活跃、男性越来越温柔的现代社会的影子,应该有很多人会这么认为吧。想到逆转这一创意时,作者该是多么地欢呼雀跃啊。

虽然没有吉永女士那样敏锐的奇思妙想,但几年之前我也确实幻想过,“如果全部由女演员来演西游记,会是何种景象呢”。

不言而喻,《西游记》是中国的故事。只身远赴印度取经的玄奘法师,是故事中的三藏法师的原型。

《西游记》作为小说成书于明代,但据说从唐朝末年开始,其故事情节就逐渐被创作出来了。在此过程中,原本孤身一人的玄奘身边被安插上了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等妖怪,热热闹闹地奔赴西天。

我想,这些相伴而行的妖怪的原型,或许正是“三藏法师的烦恼”吧。在艰难、孤独的漫长旅途中,三藏的心中必定会出现“好讨厌啊”“真想放弃呀”这类感情,赋之以形,就成了妖怪。佛教教谕认为,三大代表性的烦恼是:

贪欲:贪婪,贪得无厌;
嗔恚:因为事情不能如愿,心生愤怒;
愚痴:愚笨,困惑。

其中,悟空是“嗔恚”的化身,八戒是“贪欲”的化身,这样理解他们的形象也未尝不可。

如果让年轻的女演员来演这些鬼怪,像“非常能干,但是心浮气躁,发起怒来无法控制的孙悟空”,“心胸开阔,但是贪吃,总想着恋爱的猪八戒”,那他们所代表的烦恼、刺激和恐怖程度,好像都会缓和不少。

相比之下,沙悟净的形象比较不好把握。

沙悟净并没有像猴子呀猪呀这样一些具体的、便于理解的原型。在小说中的表现也算不上活跃,很不起眼。

悟净原本是一名官员精英,在玉皇大帝身边当差。因为不小心打碎了玉帝的宝物,被罚受八百回鞭笞之刑,并且“每隔七日,就会从空中飞出一把利剑,直插其腹部”,多么骇人听闻的刑罚!为此,他下到流沙河中,成了吃人的妖怪。

在小说中,这整件事情全部是由悟净自己讲述的。对自己的过去,或许他稍微有点夸大其词,但这一“略显虚荣,自尊心强,时不时会撒些小谎”的角色,还是非常可爱。

此外,沙悟净的脖子上挂着九个骷髅头,全部都是三藏的头颅。三藏法师曾九度转世,九次都被悟净吃掉。如果把悟净看做是三藏“愁肠百结、烦恼愁闷、不时想要自杀”的内心心绪的化身,那么其性格就更为复杂,也就更为有趣了。这样,他可能就更加接近于“愚痴”的形象了。

不断平息、劝慰这些烦恼,并带领他们到达天竺圣地的,是三藏法师。如果由一位年长的男演员来演三藏法师,感觉就像是女子学校里的一位男班主任,接管了一个让人头痛的班级,想想就很搞笑。

在日本,先后已有多位女演员演过三藏法师。第一次上演歌舞伎版的《西游记》是在明治十一年(一八七八年),那个时候就是由旦角来饰演的三藏法师。三十年前的电视剧中,由夏目雅子扮演三藏一角。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还是由女演员来演更为合适。

顺着胡思乱想一口气写了这么多,想停都停不下来。如果有哪位想就《逆转西游记》的拍摄和我进行深入探讨,自是求之不得。当然,如果对方能够念及最初提案者之谊,让我在剧中出演一个角色,那就必须高呼万万岁了。

什么角色我都可以演,马呀,敌寇呀,村民呀,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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