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沪江日语十周岁啦!从十年前到现在,日语学习的情况逐渐从外语院校才能接触的特权,演变为如今连中学生都时不时能说上几句日常寒暄。沪江网总编辑专程采访皮细庚、周异夫两位著名日语教授,细数国内日语教学变迁。

【本期人物】

皮细庚http://bulo.hujiang.com/u/24909369/
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前中国日语教学研究会副会长
曾任上海外国语大学日本经济文化学院院长

周异夫http://bulo.hujiang.com/u/24804868/
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中国日语教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
教育部外语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日语分委员会委员

学日语:从国家安排到自主选择

沪江网:今天正好是三月三号,如果是对日本文化比较了解的同学,可能知道是日本的女儿节。我想女儿节应该是日本特有的文化,其实我开始学日语的时候,也对日本文化非常感兴趣,可能也是因为我看日剧看的比较多,才萌生了一种我要去学日语的想法。那我不知道两位教授,你们是为了什么选择日语专业?

皮老师:我的话太遥远了,也不是我自己要学日语,是国家安排的。1972年,那个时候刚刚开始招生,国家安排学什么,学理科还是文科。然后我们是学外语的,学什么外语也是国家安排的。那个年代,应该说学外语还是比较时髦的事情,当翻译官嘛。所以学外语也没考虑学哪一种外语,只有做翻译官这样一个目的,也没有别的想法,能上大学已经像做梦一样了。

周老师:我和皮老师没法比,但是回想起来当时也不是我自己要学日语的。当时小学毕业考一个外国语学校,我当时报的不是日语而是英语,那个外国语学校面试的时候就问如果你英语学不了要学什么?我就说那学日语吧。当时他又问了如果日语都学不了你学什么呀?当时我知道那个学校只有三个语言,英语日语和俄语。现在想来,当时是非常没有想法没有主意的一个小毛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突然冒出来一句,那我就不上了。后来就被日语录取了,一直学到现在。所以皮教授是国家安排的,我是老师和学校安排的。

日语专业学生学习变迁

沪江网:有很多学生想听一下现在高校的学生都是怎么学日语的,因为这里有很多同学都是自学的,他们想知道他们和高校学生有什么不一样的?

皮老师:如果就在校的本科生来讲的话,我们传统的教学是在不断受到冲击的。现在的学生已经不是单纯地学好日语就可以了。很多学生还要学很多的其他知识,好像是要拿很多的资格证书,他们要花很多时间去从事另一方面的学习。我感觉学校的专业学生正在跟着时代的变化,要取得许多其它的知识,或者给自己创造其他的路,让他自己在毕业以后有更多的选择。一句话总结就是他们没有把精力百分之百的放在日语学习上。

周老师:我记得以前高校学生,就像皮老师说的,我只要把日语学好就可以了。所以大家平时只是在教室里面读书、看书、听老师讲,然后再回去复习。现在的学生好像就不是这样子的了,因为现在学习的手段、媒介也特别多,现在大家好像更多地借助于网络,特别是这几年,网络的媒介作用好像特别特别大,大家在网上看日剧,或者看日本电视台的直播,而且大家还有互相交流,网络资源共享的机会非常多。

怎样才算地道日语?

沪江网:很多同学说学习日语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不知道两位老师是怎么看待这个说法?

皮老师:笑着进去这个说法是比较正确的,因为日语由于它语音的一些结构比较容易掌握,没有特别难的发音,几乎没有人说学日语开头很难。但是如果说“哭着出来”这个说法我不是很赞成,我到现在也没看到哭着出来的学生。感觉日语这个语种,就是很容易入门,但是要说得地道,很不容易。日语毕竟是一个单一的民族所用的小语种,所以你一说就可以感觉出来不是日本人在说日语。我觉得不用太过计较这件事,我们想把日语说得和日本人一样,这有没有必要?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什么是地道的日语?真正会吵架,会开玩笑,那就是地道的日语吗?我不这样认为。真正的地道的日语,是你能够解决工作上碰到的所有问题,你能够把工作做好,你能够了解日本,你能够把你想说的都能说出来,日本人在那里发牢骚你要能够听懂,或者他语气里带有一些什么味道你都能听出来,这才是真正有用的日语。一旦你和日本人完全一样的地道,只有两个条件。第一个你从小在日本长大,但是你的中文就肯定说不好;还有一个就是你纯粹在日本工作,你要是不纯粹在日本工作的话,你离开日本几年也不行。我离开我的老家江西40年,我的江西话已经不地道了。你能很好地应付你的工作,完成你的工作,这才是重要的。

周老师:其实我非常赞成皮老师刚才说的,大家所说的日语“哭着出来”往往是和英语比较。全世界很多国家都在讲英语,都各有特色。但是拿到日语里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所以大家就会觉得我说得是不是不是很纯,不是很地道?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日语学习方法推荐

沪江网:其实今天来了很多自学日语的同学,两位教授是不是可以给大家一些建议,在学习上面有一些什么好的方法?

皮老师:我感觉,现在有这么好的学习条件,特别是一边聊着一边看到同学们都在发言,我觉得这个氛围非常好。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将来可以介绍一些日语专业的学生,或者我退休了以后可以从早到晚地在这里聊天。

现在的自学已经不是我们从前讲的那种自学。从前的自学就是把磁带放在录音机里打开来听,听完之后自己朗读,已经不是这样一个时代了。但是呢,还是要多找机会,多说多听,这个恐怕还是根本,只有这样你才会觉得外语是你自己的。

周老师:现在的手段也很多,像我们这样互动交流的平台非常有意思。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觉得特别有意思。这个网站就是提供给大家一个及时交流的共同的平台,给大家造了一个语言的环境。要想学好外语,语言的环境非常重要。如果能够一直把自己放在日语的环境当中,不管是听说还是读写,这样的长进就会比较快。

优秀学生的定义

沪江网:大家也比较想了解在日语专业里面我们怎么去评定优秀学生?

周老师:可能对于优秀学生的标准不太一样,像吉林大学日语专业到现在为止已经50多年了,这么多年有自己的传统和观点,特别是对学生的听说读写译都有一个要求,比如说要求学生准确掌握日语的语法,语音要准确,表达能要非常强,表达能力包括口语、写作,除此之外还要掌握一定的语言学、文学、文化方面的知识,就是现在大家通常所说的人文素质,这样的话才能达到优秀学生的标准。

皮老师:关于优秀学生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学校评定的优秀学生,你说的日语专业的优秀学生又是另外一种意思。对于一个大学来讲,它评定优秀学生是从各方面来评定的,首先专业各方面成绩要好,另外一方面它还要求上进,要求积极参加学生活动,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然后关心各种社会或者学校的工作,如果仅从专业学生的角度来讲,还是要有很扎实的基本功。大学里面专业是分必修课和选修课的,首先我们觉得必修课必须都是优秀的,这些课程不能落下任何一门。但是我刚才也说过了,现在大学专业的一些学生,他们的目光都很远大,也不仅仅针对自己本专业的一些课程,他们还要考虑到自己将来走上社会,我还需要什么。所以他们现在还学很多东西,他们其实远远不仅仅在学本专业的知识。但是最终一句话,作为一个大学的教学来讲,如果本专业的学生不能把自己的专业学好的话,那这个不是学生的问题,是我们教育、教师、或者教学单位的问题。

对沪江日语的期许

沪江网:沪江日语办到现在其实也有十年了,我们也想知道两位老师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建议或者一些期许,期待沪江日语能够做到怎么样?

皮老师:我记得在早几年沪江网曾经采访过我,我没想到现在沪江网能够办到这个规模,我看到我们有很多的学生都在这个网上,觉得非常高兴。让我再花点时间,在了解一下,CCTalk我也已经下载好了,沪江网的ID我也有了,或许将来我也能做点什么事情。

周老师:以前就一直知道沪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做得很好,自己偶尔也会关注到一点消息,但是看到有这样一个交流的平台,能够为大家,为学习日语的同学提供一种交流的方式,我也是真心特别羡慕,而且特别佩服,所以也希望沪江以后能够为大家提供更好的资源,希望我自己能够为大家做一些事情,自己也能够从中学到一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