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日晚20点左右,在日本东京世田谷区,小田急线车厢内发生了一起无差别伤人事件。

嫌疑人系一名36岁男子,手持牛刀在车内攻击乘客,造成5男5女不同程度受伤,其中一名20多岁的女性身中数刀,奄奄一息。该男子事发后从现场逃走,但在数小时后来到东京都内的便利店要求店员报警,被赶来的警察以杀人未遂的嫌疑逮捕。

指向女性的犯罪动机

嫌疑人对马悠介,36岁,居住于川崎市。

昨日他在电车内行凶中途刀柄断裂,又拿出色拉油企图纵火,未遂。为了不暴露位置信息,他将手机丢弃后逃离了现场。截至7日上午0点15分,小田急小田原线共有158趟列车停运,约4万9000人受到影响。

对马氏在警察面前讲述了他的犯罪动机:“从6年前开始,看到幸福的女性就想杀了她。”

根据搜查人员调查,电车伤人事件还有一根“导火索”。

当天中午12点10分,对马在新宿商业区某食品店实行了偷窃。

“嫌疑人对马打算扒窃价值880日元的培根和橄榄。但是被女店员发现并拨打了110报警。虽然受到了警察的严重警告,但因为购买了商品而没有进一步责难。当时在搜查物品时,已查明对马持有3瓶啤酒、罐装烧酒、以及长达6.4cm的刀具。

啤酒和罐装烧酒好像是在新宿站附近的便利店偷的,小刀则是“为了防身”。18点21分,警察将对马送回了家。”

对马愤怒的矛头,正指向新宿食品店举报自己偷窃的女店员。对马氏被送到家后,马上又去了新宿。

「店員を殺してやりたいと思い店に戻ろうとした。しかし店が閉まっていたため、引き返して駅へと向かいました。」

“想杀了店员,所以想回那家店。但因为店关着,就返回了车站。”

对马犯罪前的影像

「(新宿の食料品店が)閉まっていたから電車で人を殺そうと思った。電車は逃げ場がなく、大量に殺せると思った。」

“(新宿的食品店)关门了,所以想在电车里行凶。电车里无处可逃,我觉得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

受重伤的是坐在对马进入的入口对面的20多岁的女学生。对马先是刺伤了女学生的正面和右腹部,又紧追着从背后刺伤了想要逃跑的她,其背部、胸部和上臂共有7处刺伤。

对马还供述说:“谁都可以”“不杀人会很后悔”“(受重伤的女学生)看起来就是很弱小的样子”。

对马自首的便利店

关于犯罪时使用的牛刀,他表示是几年前“想自杀而在网上买的”。
 
人们口中的正常男性

调查组来到对马居住的公寓。从外观上看来,只是一栋平平无奇的双层白色公寓,窗帘都拉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最大的窗户已经严重破裂,可以看到上面粘着类似胶带的东西。

对马的住所,窗户上贴着类似胶布的东西

据说对马居住此地已有4年,在采访了附近的居民后,令人意外的是,虽然鲜有来往,但他们对对马的评价竟然还不错。

和对马住在同一栋公寓的房客惊讶地说。

“虽然不会积极地和我打招呼,但我觉得他很有礼貌。只是有一周,深夜2点左右会有家具翻倒的声音……我想是不是喜欢打扫卫生呢,倒也没有特别大的问题。”

曾与对马有过直接对话的公寓居民感慨道:

“看不出要制造事件的样子。”

“有一次,对马家里漏水了。那个时候他特意和房东一起向我道歉。我个人认为是个有常识的人!”

从附近居民的证言中,感觉不到对马的“异常性”,甚至被认为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青年。

但在伤人事件发生的约一周前,对马的房间曾引发了“骚动”。

8月1日,寂静的住宅区里响起了警笛声,对马的房屋冒出阵阵白烟,疑似发生火灾。然而在消防人员赶到后,却发现没有任何燃烧的迹象。

第一时间发现火灾并报警的女性担心火势会在消防车到来之前蔓延,一直盯着对马氏房间的窗户。

「すると突然、窓がガラッと開いたんです。中にいる方……おそらく対馬容疑者だったと思うのですが、姿が見えたので『大丈夫ですかー』と声をかけました。でもこちらの呼びかけには全く応じずに、部屋の中に戻っていきました。どんな人が住んでいるか知らなかったので、その時に初めて顔を見ました。ひげを生やしていて、なぜか上半身裸だったのを記憶しています」

“突然,窗户一下子打开了。在里面的人……我想大概是对马。因为看到了他的身影,所以就对他说‘没事吗?’但他毫无回应地回到了房间里。因为不知道住着什么样的人,所以那时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脸。我记得他留着胡子,不知为何光着上身。”

回看此次案件中对马有意携带的色拉油,细思极恐。

完全相反的人生

不光是附近的居民,在对马的同学的记忆里,他曾拥有一个“完全相反的人生”。

8年前的2013年8月,对马在Facebook上发布了自己与同龄女性的照片,看起来关系很融洽。照片上的对马约莫28岁,满脸青涩。

和对马毕业于同一所小学的B某称,对马是人们口中的气氛制造者,活泼开朗,还有一个照顾得很好的弟弟,完全没有不好的印象。但是,

“这么说来,对马5年级的时候,好像对足球部的孩子说过:‘要是让我发火就糟了’。虽然这是常有的孩子之间的对话,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在意的。”

 以活泼开朗著称的对马在当地升入都立高中。关于当时的情形,高中同学A某这样回忆道。

“学习很好的帅哥”“有点小家子气”

“好像很注意穿着,服装也很时尚,感觉是个容貌端庄的帅哥。性格开朗,喜欢开玩笑逗人笑。因为他不像是会引发这次事件的人物,所以在得知新闻事件的时候大吃了一惊。”

高中时代的对马

高中时代,对马是班里自由的风向标,玩乐的同时也没有荒废学业,大家都很仰慕他。毕业后考上了中央大学,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但是,这样的对马在高中3年间似乎没有和女生交往过。

高中同学C某表示,对马在大学期间中途退学,成为了一名“搭讪师”,但其中的细节却很奇怪。

对马专门以初高中的女生为目标,搭讪成功后带她们去酒店。不用说,即使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成人与未成年发生性关系也是犯罪行为。

关于对马氏的心理状况,临床心理学家藤井靖分析:“对女性的执着是关键。”

“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对马有着和女性关系变好、和意中人交往的成功体验,也有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瓜、关系很差这样的失败体验。于是在他的心中,和女性的失败经历被主观化地刻画在他的脑海里。另外,像是‘很多人和异性相处得很好,自己却做得不好’‘本来自己应该更受女性欢迎的,却没有做到’,这种被称为“相对剥夺”的想法也很强烈。”

结合上文同学C某提供的情报,对马从事搭讪师的行业很可能为了填补在女性面前受挫的自尊心,从而有意地去制造与女性的相遇,占据主导权,满足性欲望,最终实现他所认为的“自我价值”。

对马大约有10年以上没有再和高中同学联系,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野。认识对马的人,对他的记忆也仅仅停留在那个“品学兼优的帅哥”上。如今,“杀人未遂”“精神变态”的名称刷新了他们的记忆。

狭隘的思考方式使人时刻处于自我中心,再小的不如意也会放大成为对某一群体乃至全社会的愤怒,使之最终走向极端分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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