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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堺雅人 憧憬的日子》食

因为拍摄电视剧,我来到上海。三年前我也曾因工作到过中国西安。在西安最大的感触是“饭菜实在太好吃了”,说来不好意思,在上海最大的感触,也是“饭菜实在太好吃了”。我仅在上海逗留五天,体重却胖了四公斤。以下,仅是我的自我辩解。

本次导致我吃得过饱的罪魁祸首是我入住的宾馆的自助餐。即便是从早晨六点开始的“自助早餐”,种类数量已是相当惊人。

日式,西式,中式,甜点。每一种的摆放空间都无比宽敞,尤其是中餐区,其丰富程度令人咂舌。单单主食就有粥、炒饭、饺子、包子、各式面类,任您挑选。面类与饺子当场现做。粥的单品种类已然令人眼花缭乱,组合起来简直近乎无限多。在我感觉来,菜品多到就像是将三四家中华料理店鳞次栉比排在一起同时上餐一般。我再重复一遍,这是早晨六点的早餐。从十一点开始的“自助午餐”,在上述种类之上还会加上北京烤鸭、牛排等炙烤类食物。感觉又加上两三家中华料理店一起上餐,整个人从气势上已被彻底压倒。

这次拍摄过程中,我多是午后出发去片场。因此,势必是要享受“自助早餐”和“自助午餐”。夜里也是闲不住,比如经常有人带我们去吃美味的上海大闸蟹之类的。这种情况下,不胖是不可能的。

为了整个摄影组的名誉,我必须声明,在这次拍摄过程中,胖得如此明显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但我感觉摄影组的整体食量都比在日本时要多。

上海的一位工作人员说他在日本留学时,曾经对日本套餐的定量之少深感惊讶,“不会吧?这点儿就是一人份?”据说他新年回家时,家里人都觉得他的食量变小,很是担心。

自己的经历再加上身边工作人员的故事,让我擅自对中国抱定“能让人吃得饱饱的地方”的印象。或许,三年前在西安的记忆对我的影响也很深吧。

三年前在西安拍摄的是NHK纪录片《新丝绸之路》,内容是由我扮作一千三百年前的遣唐使,比较唐代的长安与当今的西安之异同。

纪录片的摄影组在人数上比电视剧剧组要少得多,所以每餐都是全体人员集体到某家店一起吃。令我惊讶的是,西安当地的工作人员对饮食异常执着。

早晨一碰面,马上开始讨论“中午到哪里吃”的议题。讨论通常一直持续到进入饭店之前,而吃饱之后,对话主题又变为“好吃极了”“味道变差了啊”之类的感想。不知不觉中又到了茶点时间,在劝我们喝茶、吃点心和水果时,“晚饭吃什么”的话题又开始了。嗯,差不多每天都是如此。

当然,他们的工作状态无可挑剔,但最初我还是无法把握他们的节奏。甚至产生了“我们又不是为了吃饭才来西安的”抵触心理。不过很快我就融进他们之中,每天都在重复“饿死了”或“好吃极了”。托他们的福,我度过了很丰富的一段时光。非常感谢。

(顺便提一句,在西安我的体重可没有增加。因为我经常不洗就吃街边摊卖的枣子,遭了不少罪)。

《新丝绸之路》中,我扮演的是一位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遣唐使,叫做井真成。直到二〇〇四年他的墓志铭被发现之前,他完全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人知晓他的日本名字是什么,对长安又有何感受。

然而,美餐之后满足地轻抚自己的肚子,我觉得或许井真成所感受到的长安之丰富程度大约也便是这样了。“美美地饱餐美味的食物”自古以来就是文明的根基。

现代汉语中常用的寒暄语是“你好”,但再早之前最常用的似乎是“吃饭了吗?”。对于一个承继着大唐帝国血脉的国家,倒也很适合使用后者作为招呼语。让来自异国他乡的客人品尝自己喜欢的美食,上次在西安、本次在上海,我不就享受到了那种正统的“款待”吗?当然,这都是我的个人看法。

以上便是我喋喋不休的自我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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