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是形容态度严肃谨慎,细致周全;不出错。

(截图自日剧《家族的形式》)

说到日本人,大抵对之有过一些了解和接触的话,都会产生那么一点他们挺“严谨”的印象。这种感觉的由来多是因为我们亲身感受到了日本人在日常中表现出来对于细节的执着,以及体验到了日本这个国家规则秩序至上的社会大环境。

日本人真的很“严谨”吗?大多数的日本人确实如此。

认真的日本人喜欢将事情做到极致。例如近些年来反复被国内媒体报道和强调的“日本职人”就是很明显的特征。职人(職人「しょくにん」)精神是日本社会走向繁荣的重要支撑。“职人气质”是指追求自己手艺的进步,并对此持有自信,不因金钱和时间的制约扭曲自己的意志或做出妥协,只做自己能够认可的工作,就算完全弃利益于不顾,也要使出浑身解数完成工作。

在日本有着很多百年老店,这些“职人们”世代都沉浸在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中,奉献毕生。日本人喜欢工作,视工作为生命。在日本你可以看到即使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也依然在工作。

那么再说到日系产品。“日本产”就像是一个优质标签,日本生产的商品工艺、品质上乘,很多人都有感触。丰田、松下、索尼、日立、佳能等日本知名优秀企业大家也都耳熟能详。日本的产品能在世界立足并广受好评的根本,离不开日本人严谨的工作态度。日本人做事讲究先做好计划,再根据方案按照步骤严格落实。对细节的追求和讲究,对数据的严苛和精密,流程化的企业管理,高效的执行力渗透到日本人常规的工作中。

而但凡是感受过日本“服务”的人都无不为之感叹不已——旅馆干净整洁、料理精致小巧、态度耐心友好……甚至细小到在商店购买任何小东西服务员都会为你包装得格外精美。

推荐一些纪录片、电影等影视作品,在细节中品味一下日本人的“严谨”:

纪录片《寿司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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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工作,日本人的确是非常“严谨”的。那么生活中呢?

会发现,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生活,日本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大多数的日本人都有记手帐的习惯。他们随身带着一本小册子以便可以随时拿出来check自己的行程安排,用于工作自不必说,对于生活的规划也会一五一十地记好;日本人守时是“享誉国际”的。每天乘坐的电车、地铁等交通工具,发车到站时间甚至能精确到秒;日本人对于垃圾的管理特别严格。普通民众从小就要学会垃圾分类,家里不同材质的垃圾要分别打包,在相应的时间放置于统一的垃圾回收处。大街小巷你随处可以看到按分类划分的垃圾桶;日本人是出了名的“爱排队”。电梯上、地铁、电车站、游乐场……在任何需要列队的场所,绝对都规规矩矩地自觉排成一列……

日本人为什么会如此“严谨”呢?

日本是一个资源稀缺的岛国,民族单一的集体社会结构注定了日本人的思维、行为方式。日本社会的准则是集体至上,不能影响、不能麻烦别人。在这样的大环境中生存的日本人,不喜欢“异类”,对人最大的惩戒则是将他排斥出族群。如果一个人因为自身的不严谨而导致了严重的错误或后果,对周围的人而言,就是一个“麻烦鬼”一般的存在。人们害怕犯错也不敢犯错,怕给别人制造麻烦,从而要求自己尽可能地按照“标准”去生活、去行动。这种认知从小就根植在每个日本人心里,这种观念也是这样一代一代传递下来的。

日本是共同体社会,协调性与察言观色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日本社会人最基本的素质。不能“扰乱”日本社会这个大的集体,行动的前提是重视团队合作。不仅仅是在工作范围内,在面对整个社会时,日本人对于“别人会怎么看我呢?”是非常在意的,因此会自然地调整自己去配合周围采取行动。说得绝对一点,日本人如此严谨也是被“逼”出来的。这种“严谨”背后所付出的相应代价则是人们所承受的来自社会、来自周围的心理压力。

为什么我们会有日本人“严谨”的印象呢?

我们会觉得日本人的行为方式是严谨的体现,说到底只是因为我们自己还没有做到或者说我们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国情、环境不同,人们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有着非常大的差异。在对比之下,表现出“严谨”态度的日本人的这种克己精神在我们的认知范围内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它确实能提醒着一些我们尚未注意到的东西并促使我们来做出改变从而推动大环境的改善和发展,所以在内心里我们是承认并向往的。

但我们接触到的“严谨”,只是日本人相对优质的生活方式的一个侧面。不容忽视的是,“严谨”的日本人同时也是固化、死板的象征。肯定也有不少人曾体会过日本人的这种严谨所带来的“折磨”。那么,对于严谨的评判,何尝又不是标准的不同呢?

严谨这件事本身没有错,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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